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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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何姜怎麽也沒想到, 會這麽突然就遇見沈舟。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何姜才反應過來, 這就是她之前住過的小區外的另一條街, 難怪剛才車開進來的時候，她覺得那麽熟悉。
沈舟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何姜, 真的是你嗎？你沒離開寧城？”
何姜抿了抿唇，點頭回應，“我沒離開。”
聞言, 沈舟臉上閃過一瞬的喜悅, 然後是疑惑和隱隱的生氣, “那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麽不辭而別。”
“我……”
何姜結巴, 面對沈舟這樣的質問，她一向聰明的腦袋瓜子心虛到完全轉不動了。
之前那段顧林琛, 沈舟, 還有她的修羅場劇情裏，她給沈舟餵了點安眠藥, 然後和小顧兩個人演一演就過去了，也因為這樣，而讓沈舟避開了因為這段經歷而遭受身心重創的結局。
所以, 現在站在何姜面前的，是完全不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的沈舟。
他只以為何姜拒絕了他的追求，並且不辭而別。
即便是這樣因為拒絕別人就不辭而別的原因，何姜現在也編不出來謊話來解釋。最後, 她就只能楞楞地站在沈舟面前, 就像個木樁子。
反倒是沈舟, 聽著何姜“我我我”了一會兒後，主動結束了這個問題。
沈舟：“算了算了，你別說了，我不問了，你離開肯定有你的原因。”
“不過，”沈舟無辜地看向何姜，語氣裏都有些委屈，“我去你公司等過你很多次……”
何姜點頭，“嗯”了一聲，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和沈舟說聲抱歉的，畢竟完成上一段劇情的最後結局，吃虧的還是沈舟。而且，何姜也沒想到，沈舟會找她這麽長時間。
“對……”
何姜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舟打斷了。
“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家？”
沈舟點頭，“就是之前小區裏的房子，和這裏隔了一條街，很近的。”
何姜猶豫，小區裏的房子她早就退掉了，現在要去的話，肯定就是去沈舟家了，兩個人待在一起，到時候免不了聊天，萬一突然被沈舟問出什麽，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圓謊。
何姜抿唇，剛想擡頭拒絕，手裏打包的袋子卻突然被沈舟接了過去，不容她拒絕道：“走吧，我很久沒見過你了。”
何姜看著沈舟轉身，聽見他輕輕的喃喃，語氣有些哀怨：“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麽長時間不和我聯系，你可真狠心。”
聞言，何姜垂了垂眸，最後還是擡腳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何姜趁著時間和司機大叔以及唐棠都發了條信息，說今天臨時有事，取消了運動，讓他們不用等她了。
唐棠回了個“好”，司機大叔卻發了一串語音，說沒關系，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就在原地方等著，他會等到中午一點，然後下班吃飯。
何姜邊走邊低頭發消息，一個沒註意就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硬生生把人給撞地往前竄了一小步，沒站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何姜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擡頭，卻正好看見沈舟，低著頭忍俊不禁又有些無奈，“你啊，老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沈舟把右手上的袋子換到左手上，然後直接牽起了何姜的手往前走，語重心長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走路不要低頭玩手機，要看路啊。”
何姜：“……”
手心傳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本該是溫暖的，結果何姜卻像被燙到了一樣，慌忙松開手。沈舟楞楞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他垂眸，默默收回手道：“不好意思啊何姜，是我還沒反應過來，其實你早就拒絕過我了，我只是……太久沒見你了。”
何姜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一點也不生沈舟的氣，她只是覺得心驚。
剛才被沈舟牽起來的時候，她腦海裏想起來的，居然是之前小顧為了等她而淋雨，然後渾身濕透的時候，甚至出差前那天晚上，小顧給她蓋被子抓住了她的手的時候。
和沈舟完全不一樣的，小顧的手似乎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凍得人渾身直打冷戰。
兩人誰也沒說話，尷尬地過了條馬路後，就到了小區門口。
何姜在擡眼看見小區裏的變化時，震驚到沒忍住“哇”了一聲。
離開前是秋天，但是小區裏面種了很多四季常青的樹，因此離開的時候，整個小區也還都是生機勃勃的。
然而現在，小區的坑坑窪窪，之前的樹都被連根拔起，橫七豎八地擺在道路兩旁，原本被常青樹掩蓋住的枯葉和蕭瑟的秋天，就這麽突然地展示在了何姜的面前。
沈舟解釋道：“小區要更新整改了，聽說不讓種高大的樹了，只能改種低矮的樹木，不能影響低層居民的光線。”
何姜：“這樣也好，你的房子本來的光線不就被樹給遮擋了嗎，這樣一來，以後情況就會好多了。”
沈舟笑了笑，然而嘴角卻有些牽強。
“是啊，但是我可能看不到更新後的樣子了。”
“什麽意思？”
何姜轉頭，就見沈舟慘笑道：“一個月後，我就要走了。”
“之前突如其來背負的債務，把我家人嚇壞了，雖然最後被告知說是非法挪用信息的借貸無效，他也不用再還錢了，但他們年紀大，還是被嚇得不輕，直到上個禮拜，我才知道他們因為當時的欠債，心臟不好已經住了一段時間的院了，我得回去照顧他們。”
聞言，何姜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楞楞地看著沈舟。
看著何姜這受驚的模樣，沈舟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但才伸到一半，還是慢慢垂了下來。他無奈笑道：“他們是我的爸媽，和你沒關系，你這麽害怕幹什麽？”
和她有關系，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小顧和她搞出來的，何姜想，沈舟這麽孝順懂事，他會怎麽看她。
沈舟長出了口氣，越過一顆被連根拔起的樹木，道：“走吧，進屋了。”
開門進屋後，沈舟家裏面的擺設和風格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完整歸位到就像沒碰過一樣。
沈舟進門後，從一旁的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放在何姜面前，看著何姜換上，然後才開始換自己的鞋。
他把何姜打包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要去廚房做蟹黃面，走著走著，他突然頓住，然後自嘲般地朝一旁的何姜開玩笑道：“我忘了，你剛吃過早餐，現在應該不餓。”
對於給何姜做蟹黃面這件事，沈舟都快成習慣了。
何姜楞了一下，然後忙道：“我吃啊，我在你這房子裏轉轉，待會兒就餓了。”
相比於兩個人在房子裏大眼瞪小眼，何姜還是情願吃點東西，起碼塞住了嘴，就沒空說別的了。
聽見何姜這麽說，沈舟臉上表情瞬間多雲轉晴，他笑道：“好，那我先把螃蟹蒸了，待會兒你要是不餓的話，我給你做好了你打包帶回去吃。”
“不過，”沈舟皺眉，“你這次回寧城，是打算幹什麽嗎？”
聞言，何姜心裏一緊，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沈舟已經自覺把她想成是離開寧城後又回來了。於是只能跟著沈舟的話繼續往後編，她按了按小拇指，有些心虛道：“出差。”
沈舟收回視線，“那要出差多久啊？”
何姜：“大概一個多月。”
剛好能避免沈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再次碰見她。
沈舟沒說話，一直把手裏的螃蟹全上鍋了，這才問道：“那你上次離開寧城後，去了哪裏？”
何姜心跳地飛快，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小說裏的世界，她現在就知道寧城，以及沈舟的老家小縣城這兩個地名，要臨時編一個出來，也很難糊弄得了一直就生活在小說世界裏的沈舟。
想著想著，何姜突然道：“南市。”
顧林琛這次出差，就是去了南市。這是除了那兩個地名之外，她唯一還能想起來的地名。
對面，沈舟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從一邊的袋子裏拿出蔥姜蒜，慢條斯理地開始切了起來。
“行了，你去休息吧，等這裏好了我再喊你。”
“好。”
何姜心裏暗暗長出口氣，這才放松下來，坐到了沙發上。
飯菜做好後，沈舟知道何姜吃不了太多，只給她盛了一小碗面，就連菜也做得很清淡。何姜看著想了很久的蟹黃面，即便不餓，也還是一口氣全吃了。
吃完飯，何姜在屋裏轉悠了一會兒，看著沈舟洗完碗，這才註意到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
再過半個小時，司機大叔就要下班了。
何姜不想再和沈舟待在一個房間裏。沈舟很聰明，她要是再繼續撒謊的話，用不了幾個回合，沈舟就會發現她在騙他。
所以，還是先走吧。
何姜說想走的時候，沈舟意外地沒有阻攔。只是說，“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之前和你說過換了的新車，你還沒坐過呢。”
何姜連連擺手，“不用了。”
總不能讓沈舟真開車送她，那她就真是什麽秘密都藏不住了。
“好吧，”沈舟把打包好的蟹黃面提起來，有些無奈道：“那我送你去坐車，這總可以吧。”
“這個可以。”
兩人沿著剛才回來的路，又返回了早上的巷子口，不遠處就是露天的停車場，隔著一條馬路，何姜都能精準定位到那輛與周圍普通車格格不入的黑色豪車。
駕駛室裏坐了人，何姜想，司機大叔果然真的在等她。
“我到了，你回去吧，車馬上就來了。”
沈舟：“我陪你等一會兒吧。”
“不用不用，”何姜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麽拒絕沈舟的好意，但偏偏沈舟卻還在堅持，直到一通電話響起。
沈舟接起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何姜疑惑：“怎麽了？”
沈舟楞了楞，有些恍惚道：“小區的人給我打電話，說門沒鎖，家裏進賊了，可是我明明……”
他明明鎖了啊，出門的時候他都有再帶一下門的習慣，不可能沒鎖門。
聞言，何姜急忙道：“那你快回去啊，你全部身家可都在那屋子裏呢。”
沈舟皺眉，卻也沒辦法，只能把手裏的袋子塞到何姜手裏，然後像是鼓足勇氣一樣，還是伸手摸了摸何姜的頭頂。
“何姜，你要好好的，以後都要好好的。”
何姜一陣心虛，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她只能狠狠點頭，看起來就像個被哄乖了的寵物。
看著沈舟走遠，何姜這才像做賊一樣，迅速穿過馬路，然後精準地上了自家的車，開門，上車，關門，趴下一氣呵成。
“大叔，快走！快離開這裏！！”
車子沒動，何姜以為是大叔沒聽見，於是又重覆了一聲，車子還是沒動。
一股熟悉的味道鉆進鼻腔，何姜這才楞楞地擡起頭，卻發現現在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的顧林琛。
她剛才隔著馬路看見車裏坐著的人，不是司機大叔，而是顧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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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姜怎麽也沒想到, 會這麽突然就遇見沈舟。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何姜才反應過來, 這就是她之前住過的小區外的另一條街, 難怪剛才車開進來的時候，她覺得那麽熟悉。
沈舟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何姜, 真的是你嗎？你沒離開寧城？”
何姜抿了抿唇，點頭回應，“我沒離開。”
聞言, 沈舟臉上閃過一瞬的喜悅, 然後是疑惑和隱隱的生氣, “那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麽不辭而別。”
“我……”
何姜結巴, 面對沈舟這樣的質問，她一向聰明的腦袋瓜子心虛到完全轉不動了。
之前那段顧林琛, 沈舟, 還有她的修羅場劇情裏，她給沈舟餵了點安眠藥, 然後和小顧兩個人演一演就過去了，也因為這樣，而讓沈舟避開了因為這段經歷而遭受身心重創的結局。
所以, 現在站在何姜面前的，是完全不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的沈舟。
他只以為何姜拒絕了他的追求，並且不辭而別。
即便是這樣因為拒絕別人就不辭而別的原因，何姜現在也編不出來謊話來解釋。最後, 她就只能楞楞地站在沈舟面前, 就像個木樁子。
反倒是沈舟, 聽著何姜“我我我”了一會兒後，主動結束了這個問題。
沈舟：“算了算了，你別說了，我不問了，你離開肯定有你的原因。”
“不過，”沈舟無辜地看向何姜，語氣裏都有些委屈，“我去你公司等過你很多次……”
何姜點頭，“嗯”了一聲，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和沈舟說聲抱歉的，畢竟完成上一段劇情的最後結局，吃虧的還是沈舟。而且，何姜也沒想到，沈舟會找她這麽長時間。
“對……”
何姜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舟打斷了。
“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家？”
沈舟點頭，“就是之前小區裏的房子，和這裏隔了一條街，很近的。”
何姜猶豫，小區裏的房子她早就退掉了，現在要去的話，肯定就是去沈舟家了，兩個人待在一起，到時候免不了聊天，萬一突然被沈舟問出什麽，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圓謊。
何姜抿唇，剛想擡頭拒絕，手裏打包的袋子卻突然被沈舟接了過去，不容她拒絕道：“走吧，我很久沒見過你了。”
何姜看著沈舟轉身，聽見他輕輕的喃喃，語氣有些哀怨：“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麽長時間不和我聯系，你可真狠心。”
聞言，何姜垂了垂眸，最後還是擡腳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何姜趁著時間和司機大叔以及唐棠都發了條信息，說今天臨時有事，取消了運動，讓他們不用等她了。
唐棠回了個“好”，司機大叔卻發了一串語音，說沒關系，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就在原地方等著，他會等到中午一點，然後下班吃飯。
何姜邊走邊低頭發消息，一個沒註意就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硬生生把人給撞地往前竄了一小步，沒站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何姜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擡頭，卻正好看見沈舟，低著頭忍俊不禁又有些無奈，“你啊，老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沈舟把右手上的袋子換到左手上，然後直接牽起了何姜的手往前走，語重心長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走路不要低頭玩手機，要看路啊。”
何姜：“……”
手心傳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本該是溫暖的，結果何姜卻像被燙到了一樣，慌忙松開手。沈舟楞楞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他垂眸，默默收回手道：“不好意思啊何姜，是我還沒反應過來，其實你早就拒絕過我了，我只是……太久沒見你了。”
何姜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一點也不生沈舟的氣，她只是覺得心驚。
剛才被沈舟牽起來的時候，她腦海裏想起來的，居然是之前小顧為了等她而淋雨，然後渾身濕透的時候，甚至出差前那天晚上，小顧給她蓋被子抓住了她的手的時候。
和沈舟完全不一樣的，小顧的手似乎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凍得人渾身直打冷戰。
兩人誰也沒說話，尷尬地過了條馬路後，就到了小區門口。
何姜在擡眼看見小區裏的變化時，震驚到沒忍住“哇”了一聲。
離開前是秋天，但是小區裏面種了很多四季常青的樹，因此離開的時候，整個小區也還都是生機勃勃的。
然而現在，小區的坑坑窪窪，之前的樹都被連根拔起，橫七豎八地擺在道路兩旁，原本被常青樹掩蓋住的枯葉和蕭瑟的秋天，就這麽突然地展示在了何姜的面前。
沈舟解釋道：“小區要更新整改了，聽說不讓種高大的樹了，只能改種低矮的樹木，不能影響低層居民的光線。”
何姜：“這樣也好，你的房子本來的光線不就被樹給遮擋了嗎，這樣一來，以後情況就會好多了。”
沈舟笑了笑，然而嘴角卻有些牽強。
“是啊，但是我可能看不到更新後的樣子了。”
“什麽意思？”
何姜轉頭，就見沈舟慘笑道：“一個月後，我就要走了。”
“之前突如其來背負的債務，把我家人嚇壞了，雖然最後被告知說是非法挪用信息的借貸無效，他也不用再還錢了，但他們年紀大，還是被嚇得不輕，直到上個禮拜，我才知道他們因為當時的欠債，心臟不好已經住了一段時間的院了，我得回去照顧他們。”
聞言，何姜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楞楞地看著沈舟。
看著何姜這受驚的模樣，沈舟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但才伸到一半，還是慢慢垂了下來。他無奈笑道：“他們是我的爸媽，和你沒關系，你這麽害怕幹什麽？”
和她有關系，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小顧和她搞出來的，何姜想，沈舟這麽孝順懂事，他會怎麽看她。
沈舟長出了口氣，越過一顆被連根拔起的樹木，道：“走吧，進屋了。”
開門進屋後，沈舟家裏面的擺設和風格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完整歸位到就像沒碰過一樣。
沈舟進門後，從一旁的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放在何姜面前，看著何姜換上，然後才開始換自己的鞋。
他把何姜打包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要去廚房做蟹黃面，走著走著，他突然頓住，然後自嘲般地朝一旁的何姜開玩笑道：“我忘了，你剛吃過早餐，現在應該不餓。”
對於給何姜做蟹黃面這件事，沈舟都快成習慣了。
何姜楞了一下，然後忙道：“我吃啊，我在你這房子裏轉轉，待會兒就餓了。”
相比於兩個人在房子裏大眼瞪小眼，何姜還是情願吃點東西，起碼塞住了嘴，就沒空說別的了。
聽見何姜這麽說，沈舟臉上表情瞬間多雲轉晴，他笑道：“好，那我先把螃蟹蒸了，待會兒你要是不餓的話，我給你做好了你打包帶回去吃。”
“不過，”沈舟皺眉，“你這次回寧城，是打算幹什麽嗎？”
聞言，何姜心裏一緊，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沈舟已經自覺把她想成是離開寧城後又回來了。於是只能跟著沈舟的話繼續往後編，她按了按小拇指，有些心虛道：“出差。”
沈舟收回視線，“那要出差多久啊？”
何姜：“大概一個多月。”
剛好能避免沈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再次碰見她。
沈舟沒說話，一直把手裏的螃蟹全上鍋了，這才問道：“那你上次離開寧城後，去了哪裏？”
何姜心跳地飛快，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小說裏的世界，她現在就知道寧城，以及沈舟的老家小縣城這兩個地名，要臨時編一個出來，也很難糊弄得了一直就生活在小說世界裏的沈舟。
想著想著，何姜突然道：“南市。”
顧林琛這次出差，就是去了南市。這是除了那兩個地名之外，她唯一還能想起來的地名。
對面，沈舟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從一邊的袋子裏拿出蔥姜蒜，慢條斯理地開始切了起來。
“行了，你去休息吧，等這裏好了我再喊你。”
“好。”
何姜心裏暗暗長出口氣，這才放松下來，坐到了沙發上。
飯菜做好後，沈舟知道何姜吃不了太多，只給她盛了一小碗面，就連菜也做得很清淡。何姜看著想了很久的蟹黃面，即便不餓，也還是一口氣全吃了。
吃完飯，何姜在屋裏轉悠了一會兒，看著沈舟洗完碗，這才註意到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
再過半個小時，司機大叔就要下班了。
何姜不想再和沈舟待在一個房間裏。沈舟很聰明，她要是再繼續撒謊的話，用不了幾個回合，沈舟就會發現她在騙他。
所以，還是先走吧。
何姜說想走的時候，沈舟意外地沒有阻攔。只是說，“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之前和你說過換了的新車，你還沒坐過呢。”
何姜連連擺手，“不用了。”
總不能讓沈舟真開車送她，那她就真是什麽秘密都藏不住了。
“好吧，”沈舟把打包好的蟹黃面提起來，有些無奈道：“那我送你去坐車，這總可以吧。”
“這個可以。”
兩人沿著剛才回來的路，又返回了早上的巷子口，不遠處就是露天的停車場，隔著一條馬路，何姜都能精準定位到那輛與周圍普通車格格不入的黑色豪車。
駕駛室裏坐了人，何姜想，司機大叔果然真的在等她。
“我到了，你回去吧，車馬上就來了。”
沈舟：“我陪你等一會兒吧。”
“不用不用，”何姜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麽拒絕沈舟的好意，但偏偏沈舟卻還在堅持，直到一通電話響起。
沈舟接起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何姜疑惑：“怎麽了？”
沈舟楞了楞，有些恍惚道：“小區的人給我打電話，說門沒鎖，家裏進賊了，可是我明明……”
他明明鎖了啊，出門的時候他都有再帶一下門的習慣，不可能沒鎖門。
聞言，何姜急忙道：“那你快回去啊，你全部身家可都在那屋子裏呢。”
沈舟皺眉，卻也沒辦法，只能把手裏的袋子塞到何姜手裏，然後像是鼓足勇氣一樣，還是伸手摸了摸何姜的頭頂。
“何姜，你要好好的，以後都要好好的。”
何姜一陣心虛，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她只能狠狠點頭，看起來就像個被哄乖了的寵物。
看著沈舟走遠，何姜這才像做賊一樣，迅速穿過馬路，然後精準地上了自家的車，開門，上車，關門，趴下一氣呵成。
“大叔，快走！快離開這裏！！”
車子沒動，何姜以為是大叔沒聽見，於是又重覆了一聲，車子還是沒動。
一股熟悉的味道鉆進鼻腔，何姜這才楞楞地擡起頭，卻發現現在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的顧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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